Tuesday, May 13, 2008

中国拒绝捷克派带搜救犬的地震救援专家去四川灾区

中国拒绝捷克派带搜救犬的地震救援专家去四川灾区

2008年05月13日 星期二

中欧社消息 捷克外交部13日证实,中国当局已经拒绝捷克派遣一个带搜救犬的地震救援专家小组去四川灾区参加寻救被压在瓦砾堆下的幸存者的援助。

据捷克CTK新闻社报道,四川地震发生后,捷克政府立即主动提出了提供这项援助。
救援小组由15名专家组成,他们带有训练有素的搜救犬,华尔街日报网站报道说。
早些时候的消息说,中国方面对此表示感谢,但是说“要研究”。
捷克外交部女发言人苏姗纳-奥帕勒塔洛娃13日上午向捷克新闻社证实,这项援救建议已遭中国拒绝。捷新社说,中国宁愿要钱。
中国表示对财政援助有兴趣,用以购买药物和医疗用品,她说。
奥帕勒塔洛娃说,其它方式的援助正在谈判。
带搜救犬的地震救援专家小组必须提供迅速,它只在地震发生后头三天特别有作用。由于去中国的飞行时间,再晚就会失去意义,奥帕勒塔洛娃说。

http://www.cenews.eu/?p=1069

[中国四川地震]

[中国四川地震] 建水电站破坏地质结构 是诱发地震主要原因?
(2008-05-13)

● 张晓中(重庆特派员)
  四川汶川强烈地震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环境的一种惩罚,长江上游岷江建设多座水电站破坏了地质结构,是诱发这次强烈地震的主要原因。

  中国著名环保人士、地质学家杨勇,昨天下午在接受本报电话专访时发表以上看法。他说,中国环保人士几年来一直向有关当局反映,岷江位于中国地震带上,在岷江上游建设多座水库会对地质结构造成损害,诱发强烈地震。

  他说:“不幸的是,我们预计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环境的惩罚。希望我们能够从这次血的教训中猛醒,重新检讨建设大型水电库的做法。”


  他分析说,汶川县位于青藏高原和四川平原的缓冲地带,岷江处于中国龙门断裂带上,这个断裂带是中国强烈地震频发地。“岷江上游建设水库放炮、建设水库,严重破坏了地质结构,这是诱发这次强烈地震的直接原因。”

  他建议当局重新检讨在长江上游建设多座大型水电站的做法。“我们一直在呼吁,遗憾的是当局没有聆听。这些水库看似平静,但是地质风险四伏。”

法地质学家:与青藏高原移动有关

肯定会有多次余震

  另一方面,法国地质学家、法国宇宙科学研究院的Paul Tapponnier说,四川地震与青藏高原往北和往东移动有关联。

  法新社报道,Paul Tapponnier是这个区域高原的专家。他说,多次的余震肯定会有的。

http://zaobao.com/zg/zg080513_508.shtml

赴中救援被拒 台灣搜救隊繼續待命

海協會未點頭 我國搜救隊繼續待命

【中時電子報戴志揚/台北報導】

海基會二度致函大陸海協會表達希望以「人道救援」優先情況下,派遣我國專業搜救隊前往四川協助救災,但是大陸國台辦及海協會迄今尚未與我方海基會達成共識,因此我國官方及民間多支搜救隊伍目前仍持續待命,期盼大陸方面能夠儘早回覆。

大陸國台辦今(十四)午表示,由於四川災情嚴重,聯外道路及通訊中斷,目前人員進出都非常困難,因此難以安排台灣的救援人員進入災區協助救災。

內政部消防署前天緊急成立的國際人道救援救災小組,目前由值月的台東特搜隊輪值國際救災任務,因此四川大地震發生後,消防署立即通知台東特搜隊隨時待命出發,甚至為了時效,還商請空勤總隊派遣直昇機待命,隨時將搜救隊員載往桃園國際機場集結。

消防署表示,這次震災非同小可,因此大陸方面要多少人,我們就有多少人,希望能把握最佳搶救時機前往救災。

台東縣消防局接獲消防署通知後,立即急召所有特搜隊員返回消防局待命,並進行任務編組,以及整備各項救災器材、出國護照的核對等。

另外包括極具震災救難經驗的台北市國際搜救隊,也在昨天下午完成人員及裝備待命,就隨時等待內政部通知後,即可啟程出發。

為了是否安排台灣搜救隊伍前往四川救災,大陸國台辦發言人楊毅表示,台灣海基會已經兩次致函海協會表達強烈意願,因此國台辦會把這樣的意思向有關單位反映,請他們優先考慮台灣同胞的要求和心情。

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Focus/2007Cti-Focus-Print/0,4640,9705140061%2097051401%200%20130605%200,00.html

Saturday, May 10, 2008

民族主義中國:脆弱的強權 【李怡】

民族主義中國:脆弱的強權 【李怡】
(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5月10日转载)
    由最近「奧運瘋」所掀起的民族主義狂潮,瞬即在內地由各級領導踩急煞車,說變就變,要收就收,使人們想到:民族主義究竟是北京政權所信奉、所提倡,並要以之凝聚人民向心力的手段,還是北京所畏懼、所擔憂,故當民族主義的狂飆一起,就立刻予以壓抑的東西?又或者,如有人說的,是雙面刃?
    最近出版由美國著名中國通謝淑麗所寫的一本書,嘗試回答這問題。謝淑麗,是SusanL.Shirk的中文名字,她曾任克林頓政府的助理副國務卿,現任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授,並領導希拉莉競選團隊的中國顧問小組。謝淑麗是最早獲准前往中國從事研究的學者,時在1971年7月,與美國派去的密使基辛格同一時間。
    謝淑麗新書的書名是《中國:脆弱的強權》(China:FragileSuperpower)。
    從經濟、軍事實力來看,謝淑麗認為,中國也許是崛起的強權,但這強權卻是「脆弱」的。「中國領導人與所有政治人物一樣,政治前途是他們的首要考量。他們不須經歷選舉的煎熬,但得忍受一般民主國家所不必承擔的政治風險。對手有可能將之罷黜,群眾示威也可能讓他們一夕垮台。」
    因此,照謝淑麗的說法,中共政權的「脆弱」在於它的政治體制。有民主選舉的國家,儘管有許多風風雨雨,有國會、輿論的爭吵不休,選舉的煎熬更是讓人脫掉幾層皮,然而一旦獲人民投票授權,領導人就有堅穩的權力基礎,有法制保障,不會輕易被罷黜。但在專權政治下,一場學運就讓胡耀邦下台,再一次天安門民運又讓趙紫陽下台。即使在香港,一場03年五十萬人上街,也讓董伯下台。專權政治表面看不到有反對力量,甚至在內地也沒有輿論對掌權者之監督,似乎權力相當穩固,但實際上卻是脆弱的。
    民族主義狂飆的歷史,不能不讓北京掌權者警惕。孫中山「驅除韃虜」的民族主義革命,把滿清推翻;中共革命也以反對國民黨勾結美國而煽起民族主義情緒並奪得政權。為怕重蹈前朝覆轍,中共「想盡辦法也要站在民族主義的浪頂」。毛澤東開國時一句「中國人民站起來了」,建政後的超英趕美大躍進,其後與蘇聯爭奪共產主義意識形態領導權,文革時提出「中國應當對人類有貢獻」等等,都是要搶佔民族主義浪頂的舉措。
    謝淑麗認為,中共政權的危機來自其取得政權正當性的脆弱,及領導人的劣勢感。它利用民族主義情緒來建立統治的正當性。但人民對內政的不滿已導致平均每天發生220宗各地抗議事件,一旦這些事件釀成大規模的示威運動,反對者會祭起民族主義大旗而導致政權(或掌權者)垮台。
    謝淑麗認為,真正危害到美國的,「不是中國強大的經濟或軍事實力,而是中國政權的脆弱。美國若不能體察中國領導人的諸多恐懼,就可能會和中國發生衝突。」比如台灣正式宣佈獨立,倘中共按兵不動,憤怒的群眾或軍中民族主義勢力就可能推翻中共政權。若領導人認定政權的存亡繫於此,就會對台動武以阻擋內部的羞辱。而美國若不作反應,「那麼美國在亞洲、乃至於全世界的威信恐將無存」。
    沒有民主基礎,一味靠鼓動民族主義情緒來維持正當性的政權,雖表面強大,但實質脆弱。這種脆弱會導致非理性冒險。這是謝淑麗這本書所作的結論。

Tuesday, May 6, 2008

一個戈培爾化的國度/金钟

一個戈培爾化的國度/金钟
(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5月06日 转载)
    作者为《开放》杂志总编
    
    ● 中國民族狂熱蜂起,把西方媒體比為納粹的宣傳部長戈培爾,但究竟誰超過戈培爾千萬倍?大漢族主義怎能理解獨善其身的藏人?周恩來怎樣解釋中國不接受民族自決權?
    
     西藏的事,真是輪迴不息。繼一九五九、一九八九兩次大騷動之後,今年三月又爆發一次震撼全球的藏人抗議示威,中共的鎮壓、國際社會的反彈,再次激起中國大陸的民族主義狂潮,不僅反西方、反藏獨,甚至連西方媒體也成為攻擊對象。美國電視網路CNN主持卡弗蒂評論西藏事件時說:「他們過去五十年來基本上是一夥暴民和惡棍。」(根據美國世界日報翻譯),此言一出,中共外交部、大陸民眾、海外華人群起而攻之,要CNN為此「辱華言論」道歉,還要CNN 炒卡氏魷魚。CNN回應說,卡氏言論只是針對中國政府,不是中國人。如果有人對號入座,他們可以表示歉意。
    
      在言論自由的傳媒上,批評一個政府或者某些人,有輕有重,至少香港新聞界是奉行「事實不能歪曲,評論各抒己見」的原則,認為是非善惡的判斷,絕對是各有各的立場、角度和價值觀,那是正當的權利。在中國組織大規模奧運火炬傳遞和同時發生的西藏事件中,西方傳媒顯然是一個具有影響力的重要角度,他們同情西藏人的遭遇,抨擊北京奧運飛揚跋扈、踐踏人權。這已經使中國一些人很不爽,惱羞成怒,卡佛蒂一句話便成為發洩的靶子。
    
    二十世紀極權主義兩大名言
    
      令人關注的是,大量憤怒的網民,都把西方傳媒比作希特勒的宣傳部長戈培爾(1897—1945),用「謊言重複一千次就成為真理」這句話形容西方媒體如何欺騙民眾,污衊中國。他們利用個別鏡頭的失真,或是個別詞句的失當,拿自由社會的傳媒和一個極權社會的謊言治國相提並論,重復著歷史性的錯誤。
    
      研究二十世紀極權主義的人們,千萬不能忘記兩大經典名言,那就是戈培爾的「謊言重復一千次就成為真理」,和毛澤東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是極權主義的兩大支柱,可以概括為洗腦與暴力。納粹和蘇聯帝國相繼沉入歷史之後,中國共產黨接棒,藉以維持政權迄今不墮。靠的就是這兩個支柱。CCTV和人民日報領軍的龐大傳播系統,五十多年的假新聞和黨八股說教,塗脂抹粉,顛倒黑白,掩飾禍國殃民真相,「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何止一千次!那是千萬次,億萬次而不止。他們那些從中宣部到風情萬種的大小主持、名嘴,是戈培爾的毫無愧色的真傳和發揚光大者。
    
      從林彪銓釋「政權就是鎮壓之權」到鄧小平鎮壓六四學生、江澤民鎮壓法輪功到胡錦濤鎮壓西藏,他們都是槍桿子奪權、槍桿子保權的毛的血腥暴力論的接班人,他們在任何時候都敢於向百姓出手。和平統一,也不會忘記武力。對台的武力恐嚇,大罵收回香港不駐軍的耿飆、黃華「胡說八道」,他們深信毛的遺詔:「這個世界只有槍桿子才可以改造」,視民主自由為無物。
    
      這次處理西藏事件,繼承戈培爾的,不是別人,正是中共自己。且看他們在事件一個多月來撒下的三大謊言:
    
      一大謊言是,只提三一四打砸搶燒,不提三一○開始的要求獨立的和平示威,不提藏人的政治訴求,不提藏人高喊達賴喇嘛萬歲。掩蓋事件的實質,反復播放砸商店、縱火燒房場景,把事件描繪成只是一場「暴力犯罪事件」,為鎮壓有理鋪路。
    
      二大謊言是,把藏人示威、暴亂之因,歸罪於「達賴集團策劃、煽動」,甚至由國家最高當局溫家寶總理,宣稱「有足夠證據」。但至今沒有任何顯示,完全無損於達賴喇嘛在國際上的崇高信譽與形象,這樣國家規模的誹謗運動,舉世罕見。
    
      三大謊言是,四月八日,外交部發言人姜瑜竟然指達賴是農奴制總代表,發動暴亂是為了在西藏恢復農奴制,要把百萬翻身農奴打入黑牢籠。這種彌天大謊可以欺騙大陸人,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達賴領導的達蘭沙拉流亡政府早已實行民主的代議政制,甚至達賴提出以選舉代替靈童轉世制度。
    
    推到極致的戈培爾化的國家
    
      大陸又放映毛時代電影《農奴》,給人民灌輸達賴回來就要復辟人頭骨當碗、剝皮抽筋的舊西藏的印象。研究西藏的大陸作家王力雄在其著作《天葬》中,專門調查過西藏的酷刑問題。他指出,那不是從活人身上剝取的器官,而歷史上西藏當局的刑罰,絕不比中國歷代的刑罰更殘酷。透過這三大謊言就徹底顛覆了事件的真相,混淆了中外的視聽。共產黨這樣的手法用了何止一千次,對西藏、對西方,一貫如此。每當中國人權被指責時,他們便輕而易舉地拿出西方傳媒上的材料,讓人民相信資本主義社會如何黑暗、反人道。而對他們五十年殘民以逞,害死數千萬人的暴政,則絕不准報導,官方檔案也不解密,不擇手段堵絕黨內外的政治異見,若有違抗者,動輒以洩密罪嚴懲。同時,豢養大批專家精英炮製謊言,愚弄人民。
    
      在官方壟斷的媒體上,高分貝地、數十年不斷地,大面積覆蓋地宣傳、教育、灌輸、洗腦,使謊言變成真理,再變成集體行為,這樣推到極致地戈培爾化,比納粹高超一千倍的統治術——就是今天泛濫全球華人的民族主義瘋狂的根源,再輔之以金錢的引誘收買,這個巨霸民族的精神墮落和腐敗就錦上添花,無以復加了
    
    大漢族怎能理解純樸天然的藏人
    
      這樣的大漢族意識,怎能理解一個純樸天然、天人合一,慈悲為懷的佛教民族的心靈與生存方式?漢人以為給了你數百億的財物支援,一條耗費數百億的鐵路,死了五千人的一條公路,你應該歸順了。遺憾,他們不明白藏人不是一位見錢眼開的妙齡女郎,他們是一個獨善其身,可以「適應缺氧狀態的獨特人種」;他們不希罕豐田、奔馳的風光,而寧可跋涉數月,五體投地長跪磕頭去崇拜心中的神靈;他們不仰慕備極哀榮的八寶山追悼儀式,而情願死後粉身碎骨,讓蒼鷹啄食,靈魂升天
    
      和追逐聲色犬馬、榮華富貴的現代世俗相比,這樣的民族怎能不落後、不封閉?又怎能為漢人所接受?這樣的族群矛盾如何調和?奇怪的是,現代化程度早超過中國的西方民族,發現這塊高原的香格里拉之後,他們有更多的包容、疼惜和欣賞,北京的漢人們卻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主子心態,在西藏推行「民主改革」,要「百萬農奴站起來」走社會主義道路。他們毀掉二千七百座大小廟宇,只留下八座。僧侶們成為革命鬥爭對象,逼走達賴,關押班禪,西藏天空的「太陽」和「月亮」消失了,雪域高原成了「黑地方」。胡耀邦去視察時,才發現可憐的藏民連一隻吃飯的木頭碗也沒有!
    
      這是一九八九年去世的班禪喇嘛生前撰述的《七萬言書》中記錄的斑斑血淚。我們看到從歷史到現實,都提出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為甚麼生活在中國大陸的六百萬藏民如此「頑冥不化、軟硬不吃」?胡錦濤最近對外賓說:「西藏問題不是人權問題,不是宗教問題,也不是民族問題,而是統一和分裂的問題。」
    
    胡錦濤說了一句老實話
    
      這位從來是言不及義的總書記,這番話似乎接近了要害。中共的意識形態,經過毛的暴虐革命和鄧的全民走資,已經顛覆了載入憲章的馬列教條,剩下的可共利用的資源只有民族主義一途。因此,胡的談話,便將統一與分裂擺上神檯,賦予至高無上的價值。
    
      但是,這個最高價值觀是否不可以被質疑、被挑戰呢?共產黨人也否定絕對真理,就如毛天神般的權威,實際上被拋棄一樣,大一統觀早已在思想界貶值。中國憲法「總綱」三十二條中,沒有一條明定「統一」是高於一切的立國原則。胡的講話,也表明他們為了統一,可以不顧人權、宗教和民族。
    
      五年前,香港劉慧卿議員赴台出席研討會,說了一句「台灣前途應由台灣人民決定」,返港後竟然遭到大肆圍攻辱罵,指她「支持台獨」。我曾寫文聲援,引述毛、鄧談台灣獨立問題的資料。結果被左報指為「誤導讀者」,稱毛是支持台灣從日本統治下獨立出來。和今天台獨分裂祖國不同。——和他們爭論下去是乏味的。其實,這些統派論者完全脫離歷史事實,中共領袖及黨的決議在三、四十年代至少八次論及台灣,表示支持台灣獨立建國,而從未提到要與中國統一或回歸。二○○三年十一月我再次論述〈台獨與民族自決權〉,談到共產國際、列寧、蘇聯的民族自決政策和聯合國憲章對民族自決的肯定。其中也及中國怎樣從支持民族自決轉變為「民族自治」。
    
    周恩來解釋為何否定民族自決權
    
      今天,被中共稱為三大禍害的三獨:台獨、藏獨、疆獨,其本質上都可以歸結為一個問題:民族自決權,適不適用於中國?中共早期是完全承認適用的,甚至在蘇區起草憲法大綱時完全照搬蘇聯憲法,稱中國各少數民族可以加入中國,也可以脫離中國,少數民族包括蒙古族、藏族、台灣族、回族等。
    
      但一九四九中共建國後,便隻字不提「民族自決」。對此,權威的解釋出自總理周恩來之口,他在一九五七年八月的報告〈關於我國民族政策的幾個問題〉,已收入《周恩來選集》下卷。其中為中共民族自治作辯甚詳,理由如下:
    
      一、俄國周圍各民族是沙皇的殖民地,比較聚居,中國許多民族則是雜居狀態,而且彼此同化,不適於像蘇聯那樣成立獨立的民族共和國,而宜於實行民族區域自治。
    
      二、列寧提出民族自決權,允許民族分立,可以參加蘇聯,也可不參加而獨立建國。有利於爭取這些民族支持蘇俄革命。中國則不同,革命中已與各民族結成友誼關係,命運是共同的,不需要實行民族自決,民族分立政策。
    
      三、中國如果強調民族分立,將會被帝國主義利用,造成民族關係中的麻煩。如東土耳其斯坦曾發生過分裂活動,故我們不稱「維吾爾斯坦」,只稱維吾爾自治區。
    
      四、中國各民族發展不平衡,需要各族合作互助,民族宜合不宜分。不能分立,也不要想「單幹」。
    
      從這四點可以看出,中共處理民族問題是從利害關係出發,完全沒有顧及自決理論的民主實質。第二、三條表現的實用主義最為明顯,列寧是強調「一切民族」而且「在社會主義制度下」也可以分離。這當然可以理解,因為毛的革命之隨心所欲,遠超過蘇共。
    
    王力雄在雪原之夜的感受
    
      即使以周恩來的解說來看,第一條尤其不適用於西藏。雪域高原的藏民族的聚居,已是高度的罕見的聚居,應有分立條件。民族自決權在戰後尤其是聯合國成立後,已成為一個普世的重要價值觀,是公認的人民享受一切人權的前提和基本條件,是一項人類社會的集體人權。這比列寧時代帶有革命功利性的自決論,已昇華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十次進藏的北京作家王力雄在深入探索西藏問題的來龍去脈之後,充滿了無奈感。說了他在一次攀登珠穆朗瑪峰途中的故事,他遇到一個美國人布朗和他僱用的一名藏人扎西。是晚,大風雪。他和裝備精良的布朗都有如末日來臨的感受,但扎西和他的藏人同胞在享受酥油茶和糌粑中陣陣喧嘩,若無其事。這種對比讓他畢生難忘,他寫道:「那夜裡,我深切體認到西藏高原永遠屬於藏人,無論主權、國境、法律歸屬如何變化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如果有一天末日來臨,布朗會死,我會死,缺乏抗受苦難能力的文明也會死,而扎西不會死,他是自然之子。只要人類還剩下一個種族和文明,那一定是藏人和他們天人合一的古老文明。」

    (二○○八年四月二十四日 香港)



http://news.boxun.com/news/gb/pubvp/2008/05/200805061348.shtml

Monday, April 28, 2008

Chinese Students in U.S. Fight View of Their Home

April 29, 2008
Chinese Students in U.S. Fight View of Their Home

By SHAILA DEWAN

LOS ANGELES — When the time came for the smiling Tibetan monk at the front of th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lecture hall to answer questions, the Chinese students who packed the audience for the talk last Tuesday had plenty to lob at their guest:

If Tibet was not part of China, why had the Chinese emperor been the one to give the Dalai Lama his title? How did the tenets of Buddhism jibe with the “slavery system” in Tibet before China’s modernization efforts? What about the Dalai Lama’s connection to Hitler?

As the monk tried to rebut the students, they grew more hostile. They brandished photographs and statistics to support their claims. “Stop lying! Stop lying!” one young man said. A plastic bottle of water hit the wall behind the monk, and campus police officers hustled the person who threw it out of the room.

Scenes like this, ranging from civil to aggressive, have played out at colleges across the country over the past month, as Chinese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have been forced to confront an image of their homeland that they neither recognize nor appreciate. Since the riots last month in Tibet, the disrupted Olympic torch relays and calls to boycott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the Games in Beijing, Chinese students, traditionally silent on political issues, have begun to lash out at what they perceive as a pervasive anti-Chinese bias.

Last year, there were more than 42,000 students from mainland China study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an increase from fewer than 20,000 in 2003, according to the State Department.

Campuses including Cornell,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in Seattle and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have seen a wave of counterdemonstrations using tactics that seem jarring in the American academic context. At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students fought to limit the Dalai Lama’s address to nonpolitical topics. At Duke, pro-China students surrounded and drowned out a pro-Tibet vigil; a Chinese freshman who tried to mediate received death threats, and her family was forced into hiding.

And last Saturday, students from as far as Florida and Tennessee traveled to Atlanta to picket CNN after a commentator, Jack Cafferty, referred to the Chinese as “goons and thugs.” (CNN said he was referring to the government, not the people.)

The student anger, stoked through e-mail messages sent to large campus mailing lists, stems not so much from satisfaction with the Chinese government but from shock at the portrayal of its actions, as well as frustration over the West’s long-standing love affair with Tibet — a love these students see as willfully blind.

By and large, they do not acknowledge the cultural and religious crackdown in Tibet, insisting that ordinary Tibetans have prospered under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at only a small minority are unhappy.

“Before I came here, I’m very liberal,” said Minna Jia, a graduate student in political science at U.S.C. who encouraged fellow students to attend the monk’s lecture. “But after I come here, my professor told me that I’m nationalist.”

“I believe in democracy,” Ms. Jia added, “but I can’t stand for someone to criticize my country using biased ways. You are wearing Chinese clothes and you are using Chinese goods.”

Students interviewed for this article deplored the more extreme expressions of anger, like death threats against the Duke freshman and the tossing of the water bottle, and pointed out that Chinese students had little experience in the art of protest. But, they said, they could also understand them.

“We’ve been smothered for too long time,” said Jasmine Dong, another graduate student who attended the U.S.C. lecture.

By that, Ms. Dong did not mean that Chinese students had been repressed or censored by their own government. She meant that the Western news media had not acknowledged the strides China had made or the voices of overseas Chinese. “We are still neglected or misunderstood as either brainwashed or manipulated by the government,” she said.

No matter what China does, these students say, it cannot win in the arena of world opinion. “When we have a billion people, you said we were destroying the planet./ When we tried limiting our numbers, you said it is human rights abuse,” reads a poem posted on the Internet by “a silent, silent Chinese” and cited by some students as an accurate expression of their feelings. “When we were poor, you thought we were dogs./ When we loan you cash, you blame us for your debts./ When we build our industries, you called us polluters./ When we sell you goods, you blame us for global warming.”

Rather than blend in to the prevailing campus ethos of free debate, the more strident Chinese students seem to replicate the authoritarian framework of their homeland, photographing demonstration participants and sometimes drowning out dissent.

A Tibetan student who declined to be identified for fear of harassment said he decided not to attend a vigil for Tibet on his campus, which he also did not want identified because there are so few Tibetans there. “It’s not that I didn’t want to, I really did want to go — it’s our cause,” he said. “At the same time, I have to consider that my family’s back there, and I’m going back there in May.”

Another factor fueling the zeal of many Chinese demonstrators could be that they, too, intend to return hom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s widely believed to be monitoring large e-mail lists.

Universities have often tried to accommodate the anger of their Chinese students. Before the Dalai Lama’s visit to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the campus 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Association wrote to the university president expressing hopes that the visit would focus only on nonpolitical issues and not arouse anti-China sentiments. According to a posting on the group’s Web site, the university president, Mark A. Emmert, told them in a meeting that no political questions would be raised at the Dalai Lama’s speech. A spokesman said the university, which opened an office in Beijing last fall, had prescreened student questions before the Chinese students voiced their concerns.

Some experts say that colleges feel constrained from reining in the more extreme protests through a combination of concerns about cultural sensitivity and a desire to expand their own ties with China.

“I think there tends to be a great deal of self-censorship,” said Peter Gries, director of the Institute for U.S.-China Issues at the University of Oklahoma, “and not just among American China scholars but among the whole web of people who do business with China, including school administrators.”

At the U.S.C. lecture, the Chinese students arrived early to distribute handouts on Tibet and China that contained a jumble of abbreviated history, slogans and maps with little context. A chart showing that infant mortality in Tibet had plummeted since 1951, when the Communist Chinese government asserted control, did not provide any means for comparison with mortality rates in China or other countries.

One photograph showed the Dalai Lama with Heinrich Harrer, author of “Seven Years in Tibet” and a one-time member of the Nazi Party — hence the question about the Dalai Lama’s connection to Hitler, who died when the Dalai Lama was nine. The question about slavery referred to the feudal system in place in Tibet until the mid-20th century. Another photograph purported to show a Tibetan drum that, according to the caption, was covered with “a virgin girl’s skin.”

The students said they were frustrated by a sense that many accounts of the recent riots did not reflect the violence and destruction by the Tibetan protesters, who vandalized shops owned by Han Chinese (the ethnic majority in China). According to official Chinese news sources, 22 died in the rioting.

Much of the anger has the tenor of disillusionment. During the Tiananmen Square protests in 1989, the Western news media was seen as a source of otherwise elusive truth.

“We thought Western media is very objective,” said Chou Wu, a 28-year-old working on his doctorate in material science, “and what it turned out is that Western media is even more biased than Chinese media. They’re no better, and even more, they’re against us.”

Students argue that China has spent billions on Tibet, building schools, roads and other infrastructure. Asked if the Tibetans wanted such development, they looked blankly incredulous. “They don’t ask that question,” said Lionel Jensen, a China scholar at Notre Dame. “They’ve accepted the basic premise of aggressive modernization.”

That may be, some experts suggest, because the students whose families can afford to send them abroad are the ones who have benefited the most from China’s economic liberalization.


Spring Zheng, 27, another graduate student at U.S.C., dismissed the notion that her patriotism stemmed from the government’s efforts to use the schools to instill national pride, particularly after Tiananmen Square.

Rather, Ms. Zheng said, “We have witnessed with our own eyes about the rapid change of China. China is developing fast, and Chinese people’s lives” are “becoming better and better, fast.”

As the U.S.C. session wound to a close, the organizer, Lisa Leeman, a documentary film instructor, pleaded for a change in tone. “My hope for this event, which I don’t totally see happening here, is for people on both, quote, sides to really hear each other and maybe learn from each other,” Ms. Leeman said. “Are there any genuine questions that don’t stem from a political point of view, that are really not here to be on a soap box?”

At that moment, the bottle hit the wall.

Michael Anti contributed reporting from Cambridge, Mass.

Tuesday, April 22, 2008

卖国贼言论集大成者(由冉云飞老师整理)

罗永浩 @ 2008-4-22 12:35:29 阅读(2887)

1: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塞缪尔•约翰逊
Patriotism is the last refuge of a scoundrel.
Samuel Johnson (1709 - 1784)
    
2:爱国主义就是积极地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并被杀。——勃特兰•罗素
Patriotism is the willingness to kill and be killed for trivial reasons.
Bertrand Russell
British author, mathematician, & philosopher (1872 - 1970)
    
3:爱国主义是超越于原则之上的对于不动产的一种专横的崇拜。——-乔治•简•纳森
Patriotism is often an arbitrary veneration of real estate above principles.
George Jean Nathan (1882 - 1958)
   
4:除非你把爱国主义从人类中驱逐出去,否则你将永远不会拥有一个宁静的世界。爱国主义是一种有害的、精神错乱的白痴形式。爱国主义就是让你确信这个国家比所有其他的国家都要出色,只因为你生在这里。——乔治•肖伯纳
You'll never have a quiet world till you knock the patriotism out of the human race.
Patriotism is your conviction that this country is superior to all other countries because you were born in it.
George Bernard Shaw (1856 - 1950)  
    
5:爱国主义:一堆随时可以被任何野心家所点燃,去照亮他的名字的易燃垃圾。——安卜罗斯•皮尔斯
    
6:当爱国主义涉入认知领域时,是一个应该被扔出门外的混小子。——阿瑟•叔本华
    
7:那些没有自尊的人仍然可以是爱国的,他们可以为少数牺牲多数。他们热爱他们坟墓的泥土,但他们对那种可以使他们的肉体生机勃勃的精神却毫无同情心。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亨利•大卫•梭罗
   
8:民族主义是我们的乱伦模式,是我们的偶像崇拜,是我们的疯狂。“爱国主义”是它的迷信崇拜。不必说,我所谓的 “爱国主义”态度将自己的国家置于人道之上,置于正义与真理的原则之上。——埃里克•弗罗姆
    
9:要让我们爱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家应该可爱才行。——爱德蒙•柏克
    
10:真正的爱国主义不排斥对于其他人的爱国主义的理解。——伊丽莎白女王二世
  
11:异议是爱国的最高形式——托马斯.杰弗逊

12: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 ——王朔说

13:爱国者的责任就是保护国家不受政府侵犯。——托马斯·潘恩

14:对祖国来说,没有比一切都满意的爱国者更可怕的敌人了。——涅克拉索夫

15:争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国家的自由,争你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国家的权利。因为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胡适

16:人权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面子。……一个政权如果关起门来都不能维护自己本国普通公民的权利,它有什么资格在国际舞台上维护这个国家的权利,它的合法性就会遭到质疑。——张思之

17:恶国家甚于无国家;……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陈独秀

18:每当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出现重大危机的时候,爱国主义的破旗就又散发出臭味来。——列宁

http://www.luoyonghao.net/blogs/luoyonghao/archives/121503.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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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Heartisfree
You're not to be so blind with patriotism that you can't face reality.
Wrong is wrong, no matter who does it or says it.
Malcolm X (1925 - 1965)

三个中年男人 【韓寒】

2006年 05月 25日

我在网上读到余秋雨悼念陈逸飞的一篇文章,不知怎么的又想到陈凯歌,然后又联想到自己闹的一个笑话。

陈逸飞去年忙拍电影,鞠躬尽瘁,这点我非常钦佩。他去世后有记者打电话给我,记者说,陈逸飞去世了,你怎么看待。我当时不知道这消息,很吃惊,问怎么回事,记者说,拍电影太累,生病。

我沉默半天,说,为自己喜欢的东西走了总是还有欣慰。只是,陈红真可怜啊,这么年轻就要自己带着两个孩子。

然后电话那头也沉默了数秒。我就挂了。过了两天我看了报纸才知道,我搞错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余秋雨,陈凯歌,陈逸飞都长一个样。人也一个样,以至于我经常把他们搞混。

有人说,他们是大师。坦率地说,我不喜欢这三个人,他们身上有太多中国中年男人的无趣,不坦诚,精明狡猾和缺乏想像力。他们都沉迷在自己弄出来的巨大概念里过家家。当然,这样的人多了,很多也为我所喜欢,为什么我这么不喜欢他们呢,我觉得,主要是我不喜欢他们的长相。包括余秋雨的发型。

余秋雨老师前一阵子可以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他总是在考察模特的修养,问模特一些比如“1和2有什么区别”之类的问题。但是奇怪的是,无论什么场合,余秋雨老师给人的感觉是,他洗脸从来不用毛巾,而是用油条。

陈凯歌老师最近又惹不少麻烦。听说国外拍《珍珠港》的时候,先要派潜水员下水驱赶水底下的鱼龟,然后再开始爆炸。这要是陈导,很可能直接炸,不少中国人,没有的是效率,讲究的也是效率,炸完一次,剧组的晚饭也都有了,还全是海鲜。制片人陈红肯定很开心。万一再炸上了几只大海龟,还可以考虑带回国送给张艺谋,不知道他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缺不缺道具。

陈逸飞我不太了解,我很欣赏他对电影的执着,但我坚信他不能拍出好电影。他一直在搞一个叫“大视觉”的东西。谁能告诉我这是啥。是好大好大的视觉吗?

他们三个长得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三大领域的大人物居然一种脸。好生奇怪。

赶集 【韓寒】

2008-04-20
    
    关于这个问题,大家的理由非常的充足,首先家乐福的大老板如何了,而法国政府如何了,其次不管如何如何,我们的目的是让国际社会感受到我们的态度,让某些国家知道我们的力量,让某些人道歉。

    我想说,道个歉是容易的。但是要改变对我们的态度和想法,似乎很难,而且经历此事,可能更难。

    为什么一定是家乐福呢?这没有一个一定,因为也可能是别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也会问,为什么一定是XXX呢。但官方喜欢抓典型,潜移默化之间,老百姓也已经能抓典型

   我觉得,抵制家乐福其实挺没有出息的。对于真正爱国的检验应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你需要承受经济和生命的损失的时候,你愿意为了你心里的信仰而付出,这是真的。去家乐福闹闹,挺没有腔调的。其他国家侮辱你,你在自己国家为难一个超市,对着这个超市,有人抵制,有人拉横幅,有人要游行,有人看热闹,还有人用一百元去买小东西,要找光他们的零钱,有人自己降下家乐福的中国国旗,然后拍个照说是家乐福给中国降半旗。我认为这些行为都有点拿不出手,尤其是最后一条,那是猥琐加惟恐天下不乱了。爱国有的时候是自救,但有的时候是种腔调,我们做的没腔调。

    当然,你可以指责我说,那你做点有腔调的事情啊,你去围法国大使馆啊,你去法国抗议啊,你去吧炸空客A380啊。关键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心里根本就没那么想过。我依然做着我的本职工作,写好东西,赛好车,一年比一年进步,现在我们拉力水平可以在亚洲比了,让赛车水平很高的日本人和相对比较高马来西亚人都刮目相看,而且不输他们甚至可以战胜他们,再给一段时间估计我国车手和赛事的水平能赶上欧洲的二流,希望能出现顶尖的代表去何欧洲的顶级车手抗衡……最后的目标就是法国的世界拉力锦标赛之王勒布,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性,这些都是我们在做的。而一些人在做的却是去搞一个超市,要是你不去搞的,就是汉奸和卖国贼。
    外国人说我们两句,骂我们两句,我们全国上下急成这样,而且边愤怒边得意,得意的是我们的“民族凝聚力”和“祖国终于强大了,所以一些国家开始害怕我们,企图分裂我国”。可是我怎么就没看见一个让世界都害怕的国家和民族的国民应有的气势呢。你搞家乐福,你很多中国人搞了半天,搞得家乐福里的中国员工也左右为难,然后围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来几个坏事的中国人再砸那么几下,然后出动一帮中国防暴警察,看到的全是中国媒体的报导,敢情过程里没出现一个法国人啊。

    我们觉得,支持我们的,夸奖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朋友,反对我们的,贬低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个是非观未免太简单了和太看重自己的面子了。

    我们的民族自尊心怎么那么脆弱和表面呢。人家说你是暴民,你就把人家骂一通恨不能打一通,然后说,我们不是暴民。这就好比小明说你是笨蛋,你就对着小明女朋友的弟弟的狗举个大牌子,上面写,我不是笨蛋。这个讯息的确会反馈给小明,但小明依然觉得你是个笨蛋,你像你觉得自己很委屈,而小明其实更加笨一样。

    到了今天,有一个让人难过的倾向,就是我们几乎没有正方反方,你就是要表态,你抵制不抵制,你如果抵制,好样的,你是中国人,你站对了队伍,你如果不抵制,你就是汉奸,你如果不表态,你也是一个孙子。不知道这时候法国政府开放对抵制家乐福的中国人的入籍申请,会有多少人想去法国做卧底?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家乐福就像一个充气娃娃,让一帮人抱着发泄,一方面可能的确平时活得太压抑,要找个没什么代价的出口。一方面边发泄还要边问这充气娃娃和充气娃娃的制造商,我强不强啊,我强不强啊,看见旁边那些对于搞充气娃娃没兴趣的人还指责他们性无能。
 
    五月一号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你我都不知道。但我真的怀疑大家的内心是否真的那么愤怒,还是大家很久没有行游和会集了?参加行游很好玩吧,赶去会集很热闹吧?爱国主义庇护下的行游和会集又很安全吧?如果你真的不能忍受,觉得现在的情况等同于八国联军侵略,是国难当头,是形势危急,是四面楚歌,而解决的办法就是必须对着超市抗议,那么我也尊重你,我最终也能理解你的情怀。就怕你是个赶集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092vq.html

爱国,更爱面子 【韩寒】

2008-04-23
首先,在中国的教育之下,我没有自己的信仰,我相信大家也基本都没有。但庆幸的是,我有自己的理想。我只是一个人道主义者,我从来不觉得爱国精神和一个人作为人类的道德有关。我也不觉得因为自己出生在某个地方,就必须无条件的爱它,否则就是最恶劣的一种道德败坏。

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我们国家。我甚至都不愿意出国。除了无可避免的比赛以外,我一年要推辞大概十多次出国参加各种活动的机会。我也从里没有主动出国旅游过。更没有动过移民的念头,我喜欢留在这个国家。当然,因为我喜欢我国的姑娘。我离开不了她们。

我对姑娘说,你们可不要去上街游行什么的。你如果真抵制不可,你不去买也行。这话也对我的读者说。你就当自己抵制了几十年的路易威登和标致汽车好了。

再次希望我的读者,不要上街,不要游行,不要集会,不要傻逼呵呵,现在远远不是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让这个国家先安定一些。好好的办奥运吧,别再出什么乱子了。爱国披上身的青年也千万不要搞出什么篓子了。好好听政府的,游行集会永远没有出路,也不是出口。
至于一些网友说,你看,我们这一抵制,法国人就向我们道歉了,法国总统就向我们屈服了,这说明爱国主义行动是有效的,中国人的腰杆又挺了一次。好吧,你们有面子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觉得,我们没面子了。不管你站在个人的角度或者国家的角度,无论是不实报道也好,阻碍火炬传递也好,支持藏独台独也好,侮辱我名族也好,归根结底的动机就是,没面子,伤自尊了

我们把这堆火看的很重,在传递过程中,我们希望得到天朝般的礼遇,但我们发现,原来我们有这么多的反对者啊。而且他们原来和CCTV一样说话不靠谱啊。其实他们一直存在,在平时我们看不到,CCTV和新华社告诉我们,世界人民都对我们很友好。这次实在是藏不住了,所以让大家很吃惊。其实这是个好事,是推动政府进步的一个契机。在处理新闻上,国家在慢慢进步。提前个十年,你都不知道西藏出事了,火炬被灭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藏不住了,就放开吧,其实大家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承受力了。如果大家非要抵制所有,以后中国做事,人家国外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了,也不鸟你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国内的言论氛围。

不管是以前的印尼排华,使馆被炸等实打实我们遭受了生命的尊严损失的事情,我们国家的爱国愤青们都没能发出比这次更加大的能量,而这次我们只是受到了言语上的一些委屈而已。一方面,我们真的比以前有钱了,傻逼呵呵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强大了,傻大款和假大款肯定不喜欢别人说他们。另外一方面,使馆被炸是国家的事情,国人被杀是人家是事情,但这次他们说的话干的事,泛指向每个中国人,所以,你他妈的骂到老子了。老子就要和你追究到底。火炬灭了,你就是毁我尊严,你遥远的欺负到我了,所以我要遥远的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假设CNN主持人有手雷,沉默的在我国拉弦炸死了几个人,相比起CNN主持说一句骂中国人的话,我觉得肯定是后者引起的愤怒和抵制更加大,要求道歉的声音更加坚定。我们可以对国内的很多同胞的遭遇漠然,但对人家国外的反对这么神经质,还是因为面子。国内死的死伤的伤贪的贪黑的黑,不关我的面子,而国外的刺激则丢了我大国国民的面子和威风。和平年代的爱国就是爱面子。

一些爱国者不要把这次的事情和八国联军入侵,英法联军入侵或者当年的抗日战争相提并论,这是一回事吗?你们真是草木皆兵被欺负怕了啊。你觉得丢了中国人的面子,你去争面子吧。就是小心丢更多面子。我不觉得丢面子。我觉得我们国家无论私人或者官方也经常这样说人家,大家说来说去的没什么问题,这不是武装入侵,这只是突然一方玩不起了而已。我觉得其他任何国家如果现在举行火炬传递,除了在我们国家一帆风顺以外,一样碰到很多阻力,可能还有更多阻力。在火炬传递中,无论这些声音属实不属际,侮辱不侮辱,这些只是言论,我们要能接受不同的声音,哪怕是歪曲事实或者不怀好意的声音。我们不能表现的像那些没见过异己的人那样反应过度,要不挺丢人的。

随着国家的强大和开放,我们会见到或者知道更多更狠的东西,国内的,国外的。回头看看当年自己不觉得羞愧。如果你觉得人类的骨子里必须爱国,那么好,你要做一个爱国者,不要做一枚爱国者导弹。我们不能在国内呼吁要多元化的声音,转身难听的话来了,只是涉及到自己了,又自动倒退几十年。要不然,小心到了最后,嘿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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